【短篇/米耀】拾荒者 – By:嘉南区深情小狗

答题作者:嘉南区深情小狗

—————————————————————————————————————————————–

密          封          线

 

出题人建议:根据原有设定自由发挥未补完内容,挖掘已有信息埋藏的暗线,尽可能地不要遗漏出题人留下的浅坑,省略号部分都可以插入自创设定&内容。

 

正文答题处

 

“蓝星是人类永恒的家!”

被揉得皱巴巴的广告画报被一只脏兮兮的手从垃圾堆里拽出来,手的主人将它缓缓折叠,醒目的标语连带着那个蓝绿绘制的卡通星球被折痕无情覆盖,最后变成了一个只有白色面的纸方块。

王耀将纸方块塞在小推车的篮框里,又继续翻找着下一件垃圾。而在他脚下的,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山——这里是远在文明边陲的一颗没有名字的小行星,它有着广袤的使用面积和相对平整的表面,甚至拥有大气,唯一的缺点是,它被预测将在四百六十六年后将会毁于一颗逃逸而来的卫星。

多稀奇呀,人类当即决定将这颗环境还算安稳的小行星变成了文明的垃圾场,只等它结束自己四百六十六年的寿命然后毁于一场大碰撞,然后带着所有垃圾泯灭在茫茫宇宙之中。

总之,它是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作为人类的垃圾停尸场,不该会有活人。

王耀驾驶着小车停在一处谷地,望着谷底凹坑里陷着的降落舱,开始思考这到底算是干垃圾还是湿垃圾。

他缓缓靠近那个凹陷的金属舱,尝试性地拽了拽本该是开启把手的、变形得不成样子的金属轮盘,如他所料地打不开。

如果要无损打开它,按照他现在的配置来说,起码得拆个四天——假如,王耀是说假如,假如里面的人还活着,他会是几级残废呢?

王耀最终还是决定用耐心拆卸而不是暴力切割。

 

拆除这个可耗费了王耀不少时间,在他把这大块头拉回家的之后的几日,只要他一回到住所便开始拿着工具对着那金属舱壁敲敲扭扭,在他搬开最后一块铁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闭着眼睛,耸拉着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在舱内的金发裸男。

……

伤风败俗啊……伤风败俗……

王耀黑着一张脸默默忍住自己不断向下瞄的视线,从一旁的杂物堆中翻翻找找寻到一块像样的软布随意盖在了那块有伤风化的区域。随即他走进金发男子,闭上眼睛伸出手抵在男人的额头处,只是没过多久,王耀闭着的眼睛便缓缓睁开,金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簇蓝色的光晕。

【阿尔弗雷德·F·琼斯,248岁,联邦居民,生命体征正常】

呦,这个证件照拍得还挺帅。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内响起,王耀木讷的眼神再次恢复清明。其实王耀对于那个男人居然还活着也表示理解,如今人类的身体素质和平均寿命与过去都不可同日而语,而一般的降落舱都配有突发情况下以维持生命体征的必要程序,所以活着也很正常。最令王耀担心的应该是这个男人苏醒后,他的信息库已经太久没有更新了,并不能查明男人更多的信息,他现在可不想和联邦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看到联邦人他的系统都要死机了。

但王耀作为一个非常具有人道主义的首代高性能清洁机器人,也实在不忍心放着这个金发男人不管,他拉来自己收破烂的小推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男人从那狭小的降落舱内拔了出来。只可惜这里并没有那些类似与联邦或者联盟主星的高端修复舱,王耀在一大堆破铜烂铁之间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早就过时了的破旧修复舱以及一瓶……等等,这个修复液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王耀凑近瓶口后嗅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他想转过瓶身看看保质期,结果发现数字已经被脏污染得彻底,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耀将男人放在修复舱内,把那未知保质期的修复液一并倒了进去,被臭得脸上做不出一丝表情。

现在只能祈祷现在人类的强大身体素质让他能够在这液体里顺利撑到他醒过来了……王耀在心里想着,手上学着联邦人的传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阿尔弗雷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浸泡在修复舱里,味道怪异的药水灌透了他的身体,他无法忍受地皱起了眉头,试图寻找修复舱里的内向开关,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这破修复舱里压根就没有配置内开按钮!

透过满是划痕的观察玻璃,他勉强看到了铭刻在机身边上的修复舱型号:icu2002——这他妈是什么年代的古董?

配上这味道怪异的药水,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过期药水不会把他毒死吧?

阿尔弗雷德开始满心惊恐地用力踹动舱门,企图自救离开。

于是乎,在王耀开着他的破烂小车回到住所,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修复舱里那个金发碧眼八块腹肌的帅气裸男在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反复蹬着修复舱玻璃,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这台修复舱的锁坏掉了,为了防止漏液问题出现,王耀直接在外部用最传统的方式焊接了三把纯铜大锁,主打一个安全结实。

王耀把身上扛着的杂物放到一边,对着那丝毫没注意到他的金发裸男开口道:“你别踹了,这个本来就是旧物,踹变形卡住了我可救不了你。”

王耀话音尚落,那个金发男人便转过身,眼神宛若见到救世主,他张开嘴朝王耀喊道,声音大得及时隔着一块厚厚的特殊玻璃也依旧清晰。

“我的老天终于有人了!快救我!我要被臭死了!!”

大公历706年,距离行星毁灭还有一年,阿尔弗雷德因为意外来到了这个人类最大的垃圾安置星。

好消息是,这里没有人在意他早已满星系乱飞的通缉令,坏消息是,这里连网络都不通。

“这里没有人造卫星,也无法收发信息,唯一和星网接上的日子,是每年投放车来倒垃圾的那几天,你很幸运,还有八个月最后一趟投放车就会过来啦,再往后等γ-86h3撞上来,这颗星球就会彻底消失。”王耀一脸轻松地和他解释着,顺手递给他一管颜色怪异的营养液。

阿尔弗雷德面色难看地接过营养液:“八个月?”也就是说他还要靠着这种难喝到卖不出去被临期处理的营养液过八个月!他简直无法忍受!

“两个选择,饿死还是喝这个,你自己选择。”王耀没看他,低头摆弄着他收来的那些旧物,将它们用工具压缩成一个个便于收纳的小铁块,“顺便再提醒你一句,这里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

王耀其实并不会对人如此冷漠,只是刚把那金发男人救出来时他首先嫌弃了这个破旧的救生舱,再指责了那个味道令人发指的药剂,现在又开始挑剔王耀辛辛苦苦给他找出来的营养液,再加上他是联邦居民,王耀对他更是没有什么好印象,还能给他找营养液纯属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原则,不然早都把他丢废品堆里一起压成小方块了。

阿尔弗雷德听了王耀的话挑了挑眉,开口语气轻佻却略带了些威压:“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阿尔弗雷德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仍在低着头整理旧物的男人,“那不知道你有没有查到我那个满天飞的通缉令?想知道我之前干了什么事么?说出来吓死你。”

阿尔弗雷德关注着对面那人的表情,结果发现对方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就连嘴角都没抽动一下,甚至都没有看他!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之前干了什么事我并不关心。”王耀说话时头也是一抬也不抬,更没有施舍给阿尔弗雷德一个眼神,“这段时间我们互不打扰,反正你忍耐八个月也能走了。”

说着,王耀收拾完了所有旧物,他站起身,独自走出房门将阿尔弗雷德留在了原地。

接下来一连几天阿尔弗雷德就没再跟那个黑发男人说过一句话,他在白天时出去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可以帮助他的人,应该是这个星球除了那个黑发男人再也找不到什么人形物种。

而那个黑发男人也不是对他完全不管不问,每次定时定点给他送来两瓶营养液以保证他在这不至于饿死,这也让阿尔弗雷德一时间对前几天自己嫌这嫌那还放大话威胁人家的行为感到一丝羞愧,为此,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个破冰计划,想让两人的关系稍微得到些改善。

于是在傍晚王耀再次拖着一大堆废品回到住所时,阿尔弗雷德“唰”得把门打开跑过来接过王耀手里的推车把手。

“我来帮你!”

“哈?”

王耀呆愣地看着行为举止怪异的阿尔弗雷德,第一想法是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难不成喝那个营养液给人喝傻了?”

王耀走在阿尔弗雷德身后嘀嘀咕咕,他倒不是担心阿尔弗雷德真喝傻了,就是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的具体身份究竟是什么,他只怕联邦那些人找他麻烦。

“你有事吗?”王耀相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阿尔弗雷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没事啊?”阿尔弗雷德回头睁大眼睛看着王耀,“我看这么一大堆东西帮你拉一拉而已。”

王耀斟酌了半天的语言最后还是无奈道:“你有这么好心?”

“……”阿尔弗雷德猛地停下脚步,王耀一时没注意直直撞上阿尔弗雷德的背部,疼得阿尔弗雷德哽了一声,随即见他转过头,幽怨地看着王耀,“不是,我的第一印象就这么差?我想报答你救了我所以帮帮你的忙,在你心里还变成别有用心了?”

王耀被他一番话怼得无言以对,嗫嚅半天只憋出一句:“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跟王耀想象的一样甩手走人,相反,他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笑容,王耀突然被他长臂一伸一把环着肩带进怀里,王耀的脸碰上阿尔弗雷德硬挺的胸肌,震得头晕眼花。

阿尔弗雷德没有注意到王耀此刻的表情,他揽着王耀,拉着一车铁皮,笑得仿佛刚才的那段尴尬的小误会并没有发生:“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想我,在走之前我会多多帮你的,看在我帮你做事的份上,之前的事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所以不管阿尔弗雷德究竟是什么态度,依旧是个毛毛躁躁的臭小子。

但是也怪可爱的。王耀在阿尔弗雷德怀里低头笑了笑,想想自己和这个也就才两百岁的小年轻计较什么呢,还怪幼稚的。

得益于阿尔弗雷德的破冰计划顺利完成,今天晚上两人难得坐在一起,阿尔弗雷德也趁此机会了解到了王耀更多事,原来王耀是已经被差不多淘汰掉的首代清洁机器人,原是为了保护蓝星生态而制造出来,后被收归为联盟工作,用以高级备战机甲的清洁与维护,后来慢慢被更加新型便捷的机器人所取代,据王耀所说自己是被流放到蓝星整理这些破铜烂铁才免于被碾碎销毁的命运。

王耀的语气平淡无波,他正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资源匮乏下的科技大爆发,更新迭代的快速囊括了政权与科技,王耀就和这片如今再也找不着一点生灵的蓝星一样被科技的洪流远远抛在了后头,而阿尔弗雷德却听得心里一沉,原本还挂着的笑容也慢慢从脸上淡去。

“怎么不说话?”王耀见阿尔弗雷德半天没有回应于是出声唤回他的思绪,“你呢?听你说你的通缉令满天飞,你干什么事了?”

阿尔弗雷德一个激灵回过神,看着王耀那黑洞洞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偶尔可见蓝色的光簇环绕在瞳孔周围,是王耀大脑中的程序在运作的象征。

阿尔弗雷德沉思了片刻,反问道:“你居然没有从信息库里查到吗?”

“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个被遗弃的机器人,这里可没有科研机构可供我更新程序和信息库。”王耀一摊手,回应了阿尔弗雷德的疑问。

“嗯……”阿尔弗雷德再次开口,看着王耀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其实我被通缉的原因,和这里有关。”

阿尔弗雷德原是联邦军部科研所的佼佼者,年纪轻轻便进入联邦政府最高级也最权威的科研机构。

大家都觉得阿尔弗雷德的未来无限可期,就连联邦的最高统领者也对阿尔弗雷德给予厚望,希望阿尔弗雷德能够带领联邦在科技领域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但即便是那样满满期望集于一身,阿尔弗雷德并没有选择联邦下达的一些研究方向,他有一个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笑话的梦想——拯救蓝星。

其实阿尔弗雷德自己都没见过蓝星,他出生时联邦就已经搬离了蓝星来到了如今所在的星球,对于蓝星的了解还是源于他的父母。他曾有一对恩爱的父母,父亲是军部最高指挥官,母亲则在最高科研所工作,两人都是在蓝星生活了许久后看着蓝星被政府遗弃才随着大部队迁徙到这颗星球的。

在父母的描述中,蓝星之所以蓝星,是因为那里有着大片如今已难以见到的海洋,那里四季分明,有风雪,雨雷,以及无数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父母都说那里的海洋和天空都是一片蔚蓝,就像阿尔弗雷德的眼睛,蓝星也像阿尔弗雷德剔透的蓝眼睛一样使人感到美好,那是他们做梦都想回去的唯一故乡。

年幼的阿尔弗雷德经常在梦中描摹蓝星的样子,他想象着自己奔跑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耳边传来浪潮声,天空碧蓝如洗,兔子、麋鹿还有无数只小鸟围绕在他身边。年幼的阿尔弗雷德那时候便想:难怪爸爸妈妈会如此思念那个地方。

阿尔弗雷德在父母的爱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在他进入中学打算按着父母的期望选择军事路线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为今后拯救蓝星的提案贡献一份力时,阿尔弗雷德的父亲因有意拯救蓝星而被联邦政府高层打成反动势力,在牢里郁郁而终。噩耗传至家里,阿尔弗雷德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因极度悲伤而落下病根,不过几年也过世了。

临死前,母亲紧紧抓着阿尔弗雷德的手,眼中含泪对他说出了遗言。

“我真的好想再回蓝星看看与你父亲相遇的地方。”

其实一开始联邦和联盟两个政府也不是没有想过拯救蓝星,甚至制定了相关的逃亡星球计划,然而还没研究出具体的方法,政权更替,反对此计划的那批人掌控了主要权力,逃亡星球计划也因此被搁置,直到几年后,再想要重新提起计划,蓝星也已被大量工业太空垃圾所占领,拯救蓝星所耗费的资源早就远远超过了当下联邦和联盟可以负担的范围,更要命的是,太空局检测出了蓝星即将要被灭亡的命运。

因此蓝星就这样被永久抛弃,再也没人提起。

阿尔弗雷德在最美好的年纪送走了自己的双亲,他从军部直属的中学退学,转行搞起了科研,偷偷研究着拯救蓝星的方法。在阿尔弗雷德的构想中,想要拯救蓝星首先先要使其免于卫星的撞击,然而行星运行都有固定的航道,要想达成那个目的就必须用一个强力的能源帮助蓝星改变其原先的运行轨迹。

于是阿尔弗雷德设计了一个拥有巨大容量的跃迁仪器,跃迁仪器本身便可以使固体实现快速的点对点移动,若是有更大的容量可以作用于蓝星,既省时又省力。

阿尔弗雷德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如今已成为联邦新的高级指挥官的舅舅,他母亲唯一的兄弟,阿尔弗雷德原以为他那和自己母亲关系极好的舅舅能够理解母亲的遗愿,在研究上给予自己一些支持,不料他的舅舅在联邦大会上公开揭发他私自研究并意图启动逃亡星球计划,他因此被联邦政府所制裁,逮捕途中阿尔弗雷德拼了命才甩开那些士兵,却没曾想自己的飞船因行进过快导致损耗严重,在爆炸前阿尔弗雷德缩进降落舱启动程序弹出飞船,在爆炸的冲击下,被快速涌动的气流一个劲推到了蓝星上。

接着他就被王耀从降落舱里挖了出来,被告知要在这里等待八个月。

王耀没想到阿尔弗雷德还有这这样的过去,他对联邦和联盟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甚至在见到阿尔弗雷德第一眼时他也还固执的认为阿尔弗雷德就和那些联邦人一样高傲自大,然而阿尔弗雷德只是一个有着一些小脾气的年轻人罢了。

王耀是完全看着政权的代代更替,从逃亡星球计划被提出再到废弃,王耀完完整整经历了。他看过了,失望了,对于政府,更对于人心,连他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家中从蓝星带来的最后一朵鲜花的凋谢而丧失了。

后来他被流放蓝星,回到了他最想回去却又完全不同了的星球。

而这些,王耀并没有跟阿尔弗雷德说。

“不是我想泼你冷水,阿尔弗雷德。”在阿尔弗雷德即将睡去前,王耀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响起,“蓝星永远无法被拯救,因为政府早已给它设定了固有程序,它的命运,只有毁灭。”

年轻的科学家,热烈的期望与梦想,终究抵抗不了现实的走向。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谁都没再提那晚的事,每次醒来,阿尔弗雷德都跟着王耀外出整理那些太空垃圾。一夜的畅谈使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有关于蓝星同样的遭遇也使两人产生了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知己感,不知从哪日开始,王耀出门时,手总被阿尔弗雷德攥在手心。

八个月渐渐接近尾声,这天晚上,两人回到家,王耀从破旧的冰箱底层搬出好几罐未拆封的啤酒。

“不是……这是什么时候的酒,还能喝?”阿尔弗雷德指着桌上放着的一罐罐啤酒,有些害怕地问道。

“放心,这里虽然破旧但是正常的储存系统还是有的,我保证喝了不会中毒。”王耀给阿尔弗雷德开了一罐递给他,自己又开了一罐握在手里与他碰了碰杯。

“纪念……嗯……我们无法实现的梦想?”

阿尔弗雷德没怎么喝过酒,因为深知自己酒量极差,但这次却鬼使神差地想和王耀一起痛快的喝一次。不出所料,他没喝几口就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再回过神来,自己正抱着王耀又亲又啃,弄得王耀使命推他也推不开,脑子里的话不经思考便一口气说出来,待他说完,王耀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

“不能拯救蓝星,那你呢,我可以带你离开,你愿意和我走吗?”

王耀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楚感,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的程序里不曾编写的。阿尔弗雷德窝在他怀里抬头注视着他,眼神不似酒醉的迷蒙,更多的是认真,以及坚定。

阿尔弗雷德知道王耀痛苦的过去,他不知道王耀先前不想离开这里是否是因为眷念家园,但是他能感受到王耀不想离开的意思。他很贪心,他一开始想要拯救蓝星,但是这个想法行不通,但是王耀属于蓝星,他理解王耀而王耀也懂他,八个月的时间里他在王耀身上倾注了自己太多的感情,他想带走他,并且需要有更多人记住蓝星,王耀就是这个人。

看着王耀平静的脸,阿尔脸上的表情难得变得严肃起来。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王耀默然不语,他冰冷的身体对这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生理反应,但他的程序告诉他,他此时的“情绪”应该叫纠结。  

良久,他开口:“我的想法没有意义。”

“我不会离开这的阿尔弗雷德。”

“为什么!我可以理解你眷念家园,但是有时候必须要有人记住蓝星!”阿尔弗雷德激动地从王耀怀中直起身,“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去联盟,去联邦,或者其他什么星球,你很美好……我想带着你一起离开,就当作……”

“就当作自己拯救了蓝星是吗?阿尔弗雷德。”王耀推开他,“你爱的是我,还是这颗苟延残喘的星球呢。”

“程序。”王耀在阿尔弗雷德痛苦的眼神中继续说道:“我是人工智能,政府能给蓝星设定程序,自然也能设置我的,而我的程序,就是与蓝星共存直到毁灭。”

被科技遗忘的废品,一起在这里毁灭。

“忘了我吧阿尔弗雷德,最后一趟投放车就要来了。”王耀将手背到身后,阿尔弗雷德顿觉不妙,刚要多开,却还是被王耀更快地用小型麻醉剂刺入手臂,失去意识前,阿尔弗雷德看见王耀模模糊糊的身影向自己靠近,额头处传来冰凉的触感,王耀的话语宣告着离别:“但也请……不要忘记我……”

……

大公历1172年,蓝星在卫星的强烈冲击下变成了太空陨石碎片,阿尔弗雷德坐在家中,看着终端不断闪过的新闻,如同蓝星一般的蓝眼中滑出一滴泪水,滴落在了空落落的心上。

 

留下你想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尝试写这种未来纪元的文……感觉设定里阿尔弗雷德对于王耀的感情可能还掺杂了一点他拯救蓝星的期望,但是王耀对阿尔的感情就更纯粹一些,他认为阿尔是真心想拯救蓝星,和那些人不一样,所以王耀喜欢他。

虽然结尾看着像是BE了,但是也可以想象王耀有其他的离开方法,最后也想通了逃出蓝星了(?)现在可能在太空四处找阿尔呢……

 

1


发表回复

您的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